她小声说:「九七。」
鬍子打个榧子,「靠!我们仨同届,同一年毕业的。」
她叹一口气,「唉,一晃六七年,眼看就叁十了……」
房间里忽然安静下来。叁个人,一张床,都沉默着,好像都在想心事。
我不知道他们在想什么,反正我想起了我的第一次,想起那个名叫「妮娜」的女人。
「傻小子,两个人在一起开开心心快快乐乐比什么都重要,干嘛非较真不可呢?」她虽然不是作家,但有时候说的话比作家还有哲理。
因为这一句话,我会一直记住这个女人。如果记忆是一个罐头,我希望这罐罐头不会过期。
寂静中,她第一个坐起来,翻身下床。她走去电视柜那里,捣鼓了一会儿,紧接着,屋子里响起一阵轻柔、飘忽的钢琴声。这旋律很熟悉,但我一时想不起在哪儿听过。
她又把灯关了,然后拉开窗帘。
今宵无月,夜色深蓝。
歌声飘起,哦——我知道了,是《SCARBOUROGH FAIR》,《毕业生》的插曲,而且是莎拉布莱曼翻唱的新版本。柔美的歌声,像一条白丝带,一道一道,把我的心纠缠紧了。
她回到我们中间,身体在深蓝中白得醒目。
她低声说:「你们听过这句话吗?不在沉默中做爱,就在沉默中变态。」-6-
请允许我再玩一把「交叉式」。
我觉得这种手法有点《重庆森林》,一会儿金城武,一会儿梁朝伟,一会儿王菲,大家语无伦次,说了半天,越说越迷糊。
好在我保持着高度清醒。我知道,我不过是在讲述一个色情故事。这种故事什么都可以缺,但就是是不可以缺过程。过程就是肉——戏肉,或者肉戏。
而肉戏一个人没法儿唱,您说对不?
所以接下来掌声鼓励——
她:
Sarah Brightman在天籟中吟唱,她把我领进伊甸园。
这个夜晚,有雨,有风,有一个夏娃,有两个亚当。
我愜意的笑了。我伸出双手,做「滑雪」的动作。我手里的「雪橇柄」很快就硬了粗了,长了热了。
我听见左边的「亚当」说:你累不累?我反问他:什么意思?你想操我是吗?他说:你比我还直接。我说,那当然,我是一个人尽可夫的婊子,婊子不需要含蓄。
于是我主动地靠近了「亚当」。那个「亚当」上面有两撇鬍子,下面有一把「锥子」。